阿斯托利亚的故事（45）：误会与错误（下）
达芙妮和母亲以及伊恩的家人联络之后，两大家族确认了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；伊恩看起来很为这件事而开心，但阿斯托利亚可高兴不起来。一想到自己对自己的堂哥曾经产生的迷恋和接近半学期的恋情，她就会心里一阵不舒服；总是觉得有种被什么人蒙骗的感觉，但也说不出是谁。
星期二的下午是令人精疲力竭的草药课和古代魔文连堂；巴布林教授正式布置了修改咒语的学期作业，而阿斯托利亚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毫无头绪的空想中。心烦意乱而毫无食欲的她甚至跳过了晚餐，拖着脚步走回了公共休息室，想在窗边的沙发与夏尔获得片刻的宁静。
“阿特曼！”
石墙缓缓旋开，窗边的沙发早已有人——又是潘西·帕金森，她抱着枕头半躺着，左手拿着她的那本破日记。但焦躁不安的阿斯托利亚也不打算改变计划，她径直向前走去，走到帕金森搭在地上的脚旁。
“您能把脚挪挪么，帕金森学姐？”在等待了十几秒之后，阿斯托利亚以一种讽刺的语气说。
“怎么，你尊贵的屁股只能在这片沙发筑巢定居么，大小姐？为什么你不能哪儿凉快上哪呆着呢？”帕金森说着，用右手挨个戳向周边的大片空位。
“我就喜欢这里。”阿斯托利亚没好气的说，一屁股坐在帕金森的裙摆上，这让帕金森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，将裙子抽到自己怀里。
“你今天是被炸尾螺扎啦，小丫头？”
出人意料的是，帕金森在说这句话时的神情，似乎比平时还和缓一些。阿斯托利亚没有理她；她们彼此沉默着坐了一会，直到帕金森肚子的“咕咕”声打破了这种平衡。
“你没吃饭吗？”
阿斯托利亚下意识说；在说出这句话后她想起，她这一年似乎都不怎么在晚饭桌上看到对方。
帕金森向她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管我干嘛？你不也没吃饭吗？不会还在想着和你的堂哥谈恋爱吧，嗯？”她怪里怪气地说。
“你……什么？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阿斯托利亚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傻瓜；帕金森向地面啐了一口，“还不是……戴维斯那个大嘴巴，把这件事到处说——大概是你姐姐告诉她的。按那家伙的品性，估计一大堆人都知道了……”
阿斯托利亚将脸埋在双手中，尽管她知道自己不能完全相信帕金森的话；帕金森倒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，小丫头，神圣二十八家里面近亲结婚的多了去了！我上头那两位混蛋，就是表亲兄妹，只有那群麻瓜和泥巴种才会整天胡说这样有害于繁殖……”
“不。”阿斯托利亚打断帕金森，“别在我面前说那个词。”
“什么词呀？” 帕金森故意凑上前说，“是‘泥巴种’吗？”
阿斯托利亚死死盯着黑发姑娘——最后也只能叹口气。
“你何必这么做呢，”她说，“你这样不会让我生气的……”
“梅林的屁股才信呢，小丫头。” 帕金森咧嘴一笑，“如果是你姐姐说这种话，我倒是会信……”
“我姐姐可不会说你的这些话。”
“我呸！你觉得你的姐姐没有说过‘泥巴种’之类的话吗？就在我们宿舍里，一年级的时候，她恨不得天天说，当时我们最喜欢干的就是痛骂泥巴种格兰杰了。”帕金森叉着腰，“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——直到她的宝贝妹妹入学，哈！”
阿斯托利亚不得不摇了摇头，试图把帕金森的话从脑袋甩出去。尽管她确实听过姐姐说那个词——但帕金森的过分描述还是很让她膈应。
“我可不知道，你们一年级还是朋友呢。”
帕金森耸了耸肩，“就像你和韦斯莱家的那个血统叛徒一样”——阿斯托利亚不由得一惊——“只是短暂的交流而已。”
阿斯托利亚这才放下心来。不知为什么，在帕金森提到达芙妮的时候，她的语气似乎缓和了许多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祝贺你又多了一大波亲戚啦。”黑发姑娘又嘟囔着说，“希望他们不会拿根铁链抽你的屁股……”
这句话让阿斯托利亚又想到了帕金森的日记本——她始终忘记不了，在第一页她用平静到近乎可怕的语气，描述了她的父母和亲戚轮番殴打虐待她的一段经历。
帕金森还在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，那本日记本还握在她的右手上。阿斯托利亚突然想说点什么。
“帕金森——潘西，”她探向黑发姑娘的身子，“你……”
“喂，大小姐。”潘西猛地打断了她，“离我远点！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知道你要干什么！”潘西瞪着阿斯托利亚说，“又要来段‘邓布利多式’的演讲了，嗯？”
“当然不是！”阿斯托利亚连忙说，“我只是很关心……”
“‘关心’我一些‘不怎么样’的过去？把你的关心冲进黑湖里吧，我不需要你这种幼稚而自以为了不起的……”
“潘西！你知道我只是想友好一点……”
“来显示你自己多么完美，不是吗？用你为赋新词而强说的忧愁来劝慰我放下仇恨？把我也变成你惟命是从的猫头鹰，就像汤普森或者你姐姐那样？”潘西用一种憎恶的语气说，“让我成为你的试验品？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现实，不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东西——斯莱特林是出不了邓布利多的！”
“也许只是你自己认为出不了吧！”阿斯托利亚喊着，“你为自己的恶意而骄傲吗，帕金森？你也不清楚自我的力量，只要你愿意改变……"
突然，一阵猛烈的海水撞击玻璃声盖过了阿斯托利亚的喊声——章鱼夏尔要来了。阿斯托利亚和潘西对视一眼，停止了争吵，又坐回了沙发的两边。
在气泡的翻涌中，夏尔伸展它的触手，遮蔽了湖面投射而来的阳光；阿斯托利亚望向黑暗中的潘西，她此时又显得十分平静，似乎一直以来的争吵与伤害都不曾存在。她之前以为只有自己会享受与章鱼作伴的快乐，但她最讨厌的人之一，几乎与她处处相反的潘西，此刻也与她沐浴在同一片黑暗下——她不得不承认，自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。
“你得全心想着你要召唤的东西，念咒一气呵成——就像这样。”
阿斯托利亚看着姐姐举起魔杖指向自己——而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慌张。随着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的临近，四年级学生的功课似乎变得很少，达芙妮于是罕见的有了一些时间，陪她的妹妹吃饭和帮助她的学习。这周五阿斯托利亚抱怨自己的召唤咒总是毫无效果，打算让姐姐为她做一个“完美的”示范。
“阿斯托利亚·格林格拉斯的围巾飞来！”
在阿斯托利亚清脆的笑声中，她脖颈上缠着的围巾一圈圈地脱出，随后整个从她的肩膀滑落，径直飞到了姐姐张开的手里。在达芙妮抓到围巾的几秒后，阿斯托利亚也扑进了她的怀中。
“你真棒，姐姐！如果是你去面对火龙，肯定也可以把扫帚招来——不过你可能不会骑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！”达芙妮微笑着打了下妹妹的脑袋，“我只是不喜欢魁地奇……对了，这不是你舞会时穿的那条围巾吧？那条围巾还挺漂亮的。”
阿斯托利亚稍稍后退，看着达芙妮手里的围巾：“不，不是……哦对，我想起来了，我把那条送给别人了。”
“送人？不会是给弗莱明那小子了吧？”
“不不，当然不会！是……赫敏·格兰杰。”
“格兰杰？”达芙妮的声音骤然提升，她显得有些震惊，“你送给她干什么？”
“她一个人坐在城堡外面——也没穿很多，我就把我的围巾给她披上了。”阿斯托利亚连忙解释。看着达芙妮难以理解的神情，她突然觉得这是个问清楚一些事的好机会。
“你和格兰杰到底有什么矛盾呀，姐姐？”
“嗯？”达芙妮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了一些——可能其他人看不出来，但阿斯托利亚可最了解她姐姐的情绪变化了。她低着头，似乎沉思了一会儿，“没什么……我们只是陌生人，谈不上什么矛盾。”
“哪怕她是，嗯，麻瓜出身吗？”
“托里，我知道我曾经相信过那些纯血统的教条。”达芙妮叹了口气说，“但现在不同了；和你一样，我也从来不把血统作为判断他人的唯一标准，就像格兰杰小姐，我承认她很聪明而且勤奋……虽然也很趾高气扬，拘泥于书本，但我从不认为她是麻瓜出身就一无是处。”
她沉默了几秒，随后走到窗边把窗帘都拉上了。
“我一年级的时候，”她继续说，“还是个愚蠢的小孩，那时我和帕金森的关系还不错…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，我们在城堡里面乱逛，对见到的一切评头论足——很不像我，是吧？”
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；事实上，得知姐姐在一年级起码还有个同伴的感觉，甚至有些让她欣慰——尽管那是可怕的潘西·帕金森。
“帕金森喜欢说那个词——”达芙妮深吸一口气，“——你知道，就是形容麻瓜出身的那个词，她格外喜欢用它来形容格兰杰。不知为什么，我觉得有点意思，而且我当时也不怎么待见那个姑娘；虽然我不是那个词的爱好者，也不知不觉就跟着她常说了。”
她看着阿斯托利亚的脸——阿斯托利亚握着她的手，鼓励她继续讲下去。“直到有一次，我记得是万圣节前一天，我们在去礼堂的路上讨论格兰芬多的学生；潘西说了一大堆辱骂那些麻瓜出身同学的话。之后我附和了她一句，‘尤其是那个泥巴种格兰杰——’”
达芙妮轻轻皱起眉头，“我还没说完，就感觉某个人从我旁边跑了过去。我仔细一看，发现恰好就是格兰杰——她抱着头，流着眼泪进了旁边的一间女厕所，和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完全不同。我当时也没想什么，只是觉得真够倒霉的。”
“谁倒霉？你还是格兰杰？”
“大概都挺倒霉吧。”达芙妮又叹了一口气，“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的那句话；但那天晚上，有只巨怪被放进了霍格沃茨，恰好就去攻击了那间女厕所——格兰杰还待在里面。不过波特和韦斯莱最后把她救出来了，她没事。”
达芙妮停顿了几秒，“如果她被巨怪杀死了——我会认为自己有部分责任。”她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，“这可不让人开心。”
她的神色只有一丝起伏；但阿斯托利亚明白，姐姐这种轻微的不安情绪的波动，现在都已经很少出现了。
“那之后……你就改变了？”
“也不是吧。”达芙妮低声说，“我只是感受到了言语的危险，不再随便说话了。也许我们命中注定有此巧合，就像两个轨道重合的原子免不了碰撞——但这样的事情还是注意些比较好。”
达芙妮说完这句与梦境很类似的话语，便靠在窗台上陷入了沉默。也许这是个唤醒姐姐情感的时刻；阿斯托利亚刚要说话，达芙妮却又先开了口。
“潘西倒是没怎么变，但我和她也不怎么来往了。我再没有说过那个词……”
“所以你在二年级我要入学的时候，”阿斯托利亚接过话，“你告诉我，永远也不要这么说，不管对任何人。”
“是的。”
阿斯托利亚抱了她的姐姐一下。“这说明你克服了环境和其他人对你的影响——通过你自我的反思，你改正了你的错误，达菲。这样做很好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达芙妮向阿斯托利亚露出微笑。
“我想，你去找格兰杰道歉过了吧？”阿斯托利亚说。
“什么？”达芙妮的笑容消失了。“当然没有，托里。我怎么可能去向她道歉……"
“可是这件事你确实错了呀。”
“我不该乱说话——但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哭一下午，这完全是她的决定。”达芙妮又恢复到平时冷漠的样子了，“再说，她最后根本没有受伤，完全没有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她是一个傲慢的人，托里，尽管我承认她有能力——如果我真去说‘对不起’，她只会把我嘲讽一通。”达芙妮说，“这件事过去了，就这样。”
阿斯托利亚沉默了，她看着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的姐姐；她可以反思自己，也有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好，但在某些方面她就是不肯妥协。只一句话，或者一个笑容就够了，但她现在宁愿在其他人面前冷若冰霜，只将满腹情感留给妹妹——尽管听起来很感人，但这根本不是阿斯托利亚想要的，她希望姐姐能获得自己的幸福生活。
她又记起了洁玛对她所说的话，她认为达芙妮的感情没有磨灭，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——也许，她的姐姐只是不愿意去表达，也许有什么秘密让她停滞不前，就像她对自己的欲拒还迎；也许是某些如不可饶恕咒般黑暗的东西。
她知道当达芙妮下定决心去逃避某件事，没有多少力量足够把她拉回来。但如果作为她最亲爱的妹妹，自己都不去尝试，还有谁会为她赴汤蹈火呢？
“托里，托里，”阿斯托利亚感觉到姐姐在呼喊她，“你明天打算干嘛呢？”
“呃……没什么具体计划吧。”阿斯托利亚耸耸肩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打算去一趟霍格莫德……你知道，再去采购一些药材。”达芙妮说，“那下回见，托里。”
“下回见，达菲，玩的开心。”
阿斯托利亚知道她该怎么做了——一个她偶然撞破的地方，达芙妮情感缺失的原因，甚至“布洛尔汁”的真相，都很有可能在那里找到答案。她知道事不宜迟；一切都需要恢复正常，在第二个项目之前——她可不想拖着一颗沉重的心去看比赛呢。
/( •̀ ω •́ )✧/
本章的部分情节改编至《哈利波特与魔法石》
/P. S. /
阿斯托利亚的简介更新啦，快来看看吧！
擅长科目：魔咒学
“达芙妮第一次教我飞来咒的时候，我就被她的眼睛迷住了——.哦不，我的意思是这门学科的独特魅力。在此以后，......【待解锁】”
爱好：夏尔
“夏尔——即那只大章鱼，是我在学院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。它能帮我赶走那些胆怯于其威力的学生；而我总是事先就知道它的行踪，做好了它出现的准备。不过最近我发现，它的朋友可能不止我这么一位——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帕金森，和它的联系会是什么呢？也许和我一样，这是她在无数饥饿与孤独的夜晚的陪伴吧。”
达芙妮的简介更新啦，快来看看吧！
重要关系：赫敏•格兰杰（死敌）
“冤有头，债有主。她的死记硬背和小聪明让我不屑一顾——但我不能再做出过去那样的事情，因为她的血统就用言语中伤她。这不是君子所为。”
性格缺点：冷漠闭塞
“有什么好说的？我只能告诉你，这并不是我天生的性格——也许你从我对格兰杰的讨厌中就能看出分毫。但压抑情绪对我有其好处……【待解锁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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